上午随手翻了翻去年购买的《旧闻新知张爱玲》消遣,看到她的年谱简编部分,忽然就想起了她。一九四四年她和胡兰成结婚的时候,婚书是这样写的:“胡兰成、张爱玲签定终身,结为夫妇,愿使岁月静好,现世安稳。”前两句是张所写,后两句是胡所撰。以当时的情况看,胡真是一派胡言,柔和的文字里似乎就隐藏了阴险。“岁月静好,现世安稳”,这是多么好的世相啊。
走在初春的阳光下清风里,看着树枝发芽,繁花缤纷,偶然地想想美女才女张爱玲,心里也是惬意的。春天,宜相思,宜踏春,宜访友,宜养清气正气,以备一年之所需也。
有情无思
章诒和《往事并不如烟》这本书,前几年热炒得不行,连地摊上到处都是翻印本,我没有翻过,现在热劲慢慢地过去了。昨天看见朋友买回的这本书,在家里放着,大致青借来看的,就随手翻了翻,第一节写的是,“史良侧影”,标题是“正在有情无思间”,看了一点点,有客人造访,放下了,午夜两三点钟,在卫生间看完了整节。
章诒和是新中国原交通部部长章伯钧的女儿,有幸生在宦门,也不幸生在宦门,在那个政治风云变幻的年代,她和她的亲人以及她们周边的人的命运,也象政治一样风云变幻,她经历了多年的牢狱之灾,她的一生都是在精神的孤独之中度过的,我读她的文字,脑里总不时跳出明崇祯帝对女儿说的那句话:尔何生帝王家?她写这些文字的时候,已经是心如枯井,没有一丝一毫的文字的浮华,原色的文字彰显着真情的魅力,加上她女性细腻的观察力,注重着细节的描写,时时地给人心灵的冲撞,这种心灵的冲撞,是史学家的笔锋在读者身上永远不会实现的。她在大时代的格局、背景下着重于生活细节的描述,这样,她笔下的人物也许就不得不从书里走出来了,很活泛。她没有经过专业的文字训练,仅仅只是以真情来写,没有技巧却成大技巧了,很沉静。